周五

一个小号。

【迷雾/60日指定幸存者】选择

原著:迷雾/60日,指定幸存者

万万想不到我竟然有看韩剧的一天,竟然有写韩剧同人的一天。

都怪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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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持,朴武镇手机响了,他看了屏幕一眼,不自觉皱起眉头,半转了身,“妈妈。”


他最怕母亲哭泣的声音,“那事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事啊。”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不知道蕙兰是做什么的吗?”


“到底什么事啊。”他已经生出不详的预感,瞥了一眼假意回避的车室长。


“就是,就是时万的事啊,是真的吗,我和你爸爸疼了他那么多年,你,你怎么敢,当年要不是你说是你的,我们家怎么可能让一个二婚的女人进门,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法学世家出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孽子,一个死活不学法律要去读什么理工科,还死缠烂打要取二婚女进门,另一个更好了,那种门户的女人,能打掉孩子的狠心女人,还搅和进一滩烂事里差点自毁前程,我真是对不起姜家呜呜呜呜……”


“哎哟妈妈,你别哭了好不好,谁跟您说的啊,空穴来风怎么会传到您那去,还有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对蕙兰成见这么大啊,而且人家不是已经给您生了孙子孙女吗?让她听到多么寒心。”


“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妈,那您亲自带大的孩子,您不是天天说长得像我吗?怎么能相信那些话。再说了,就算血缘上不是,养了这么多年,这么认真的以法律大学为目标梦想像爷爷一样做法官的孩子,难道您要不承认他吗?”


朴武镇挂了电话,一手按着座椅靠背,疲惫地叹了口气,肩膀塌陷了点。


车室长悄悄咋舌,和发言人对视一眼,凑上来,“老夫人怎么会知道?”


朴武镇从自己的思虑中回神,茫然地看他一眼,“噢,我弟媳在电视台工作。”


“那太好了,媒体中有我们的人,可为喉舌啊。”青瓦台的年轻人们神色雀跃。


朴武镇苦笑,“那是你们不了解她。”


高蕙兰?那可不是一个能轻易改变立场的女人。



“哎哟,这位朴代行支持率遥遥领先啊,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宣布竞选,真是在想什么啊!”熊组长拿着简报嘟囔。


“不是每个人都恋栈权力的。”高慧兰没有回头,冷不丁插了一句。


“诶蕙兰xi,这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啊。”


当然,高蕙兰,人尽皆知的权力动物,拼尽一切地,无所顾忌地,凶狠地往上爬。


“说真的,如果他竞选一定没问题了,民众都倾向于选择已知的人,他临危受命执政也不差,干嘛再选一个不知道好坏的政客上来,而且朴代行长得那么帅。”


“对哦,看着有点眼熟呢……”


“当然眼熟了,你们不觉得高局长家的姜律师有点像吗?”


“喔还真的是!”


高慧兰一直认真地审视手里的资料,没有理会他们。


“你们不知道吗,这位幸存的朴代行可是我们蕙兰姐的姻亲,姜律师的亲哥哥哦。”


“什么?!”


“不会吧?”


“哇哇哇哇新闻诶!”


高慧兰终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瞬间鸦雀无声,“做事。”


她抬头看了看大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她对这位大伯还是很有好感的,据说因为姜朴两家世代交好,婆婆是独女,就让一个儿子跟外公姓朴了,或许那位未曾谋面的朴外公也是个宽厚和善的人吧,毕竟是夫家唯一来参加了他们婚礼,以家长身份坐在第一席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那艰难的几年里,试图劝说太昱打开心结,放下流掉孩子那件事的人。


不过,好感归好感,工作归工作。


高慧兰转眸,这是不是一个重量级新闻呢?


·


“另一位朴夫人是谁呢?不知道我会不会认识。”金发言人看了一眼车室长,颇为好奇。


“姜夫人。”朴代行作出奇怪的纠正,让人愈发好奇,他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来,“你们一定认识。”


“究竟是谁啊?”


“她叫,高蕙兰。”


“……”“……”“……”


高慧兰,姜太昱。


青瓦台一众各自瞠目结舌,任谁也想不到代行大人竟会吐出这样一个吓死人的名字。他们这位被迫裹挟进政局里的绝无仅有的“好人”领袖,温柔无私的大学教授,竟然会与这两个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国民人物联系在一起,还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车室长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他选定的追随者仿佛都有些晕眩。


什么情况啊。


“您竟然是姜太昱律师的哥哥,听说他可能被任命为最年轻的大法官呢,”秘书小姐开玩笑,“他可能比您适合做这个工作呢。”


朴武镇真情实感发出共鸣,“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经常想到,要是换他来大概比我做的好多了。”


“不一样的。”


“什么?”


车室长笑的灿烂,“我说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您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和做事方法。”


“虽然一个姓朴一个姓姜,但如果说是兄弟,真的很相似,”秘书小姐继续回忆大幅新闻里的姜检察官、姜律师、或许将来是姜法官,忽然想到什么,“那这么说来,您也出身在……几代大法官的……世家里……”


朴武镇默认。


这句话在青瓦台并不是逢迎赞美,而是别有深意,几个人都若有所思,车室长立刻严肃起来,“各位,包括代行,都不要在提这件事了。”又转向代行,“还有谁知道?”


朴武镇失笑,“从小到大并没有隐瞒过,只是因为不在法律界才没有人关注,起码青瓦台人事验证方面都知道。”


车室长发愁的拍了拍脑袋。


因为总统代行,因为支持率第一,因为满意率第一,代行一直被各党候选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掘地三尺恨不得无中生有进行攻讦,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代行本人道德无暇挑不出毛病,作为大法官的家族可就难说了,要是被深挖起来,大麻烦。


朴武镇明白,他近日已经深刻认识到政治是对家人与隐私多大的伤害。


·


电话又响。


用中文古谚叫说曹操曹操就到。


“蕙兰啊。”


秘书小姐激动的扯住车室长的袖子,没想到这样的明星主持人竟然就这样打电话过来。


“大哥大嫂身体还好吗?”


“很健康,谢谢,你就不必寒暄了,”朴武镇笑起来,“我对蕙兰主播还是有了解的。”


几年前的高慧珍杀人案,他陪着父母经历了全过程,整个家族都为此经历痛苦。


“那我就失礼直说了,您作为代行,总要接受访谈的,第一次专访,可以给我吗?”


“哎,你呀,回头跟车室长联系吧。两个孩子还好吗?”


“都很好,现在在城北洞爸爸妈妈那。”


“那就好,不过虽然爸妈疼爱孙子,承欢膝下,你们也不要只忙着工作,疏远了孩子呀,”


“是。”


朴武镇代行此刻就是一位最平凡家庭里的大哥了,“之前答应放假带时万时珍和他们一起玩,恐怕要食言了,对不起,麻烦替我向他们道歉。”


“您说哪里话。”


高慧兰豆蔻丹朱妆容整齐地微笑,她在外犀利悍勇,在夫家这位好脾气的大哥面前,却从来客气规矩,不知怎么,拿不出一点脾气。


·


“大哥,听说您要接受蕙兰的专访?”


“嗯。”


“啊……你确定吗?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她作为主持人可是非常不留情面的。”姜太昱忧心忡忡,觉得仿佛送白兔入虎口,虽然把自家大哥比作白兔,而太太如虎不太好,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算不贴切。“要不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太昱啊,”朴武镇觉得温暖又好笑,“父亲说过,立场决定力度,虽然蕙兰很犀利,但目前我周围群雄环伺,这些政客每个都不怀好意,恨不得将我剥皮吞骨,蕙兰也不会比他们更有恶意了吧。”


“说的也是……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会把大哥推到那个糟糕的地方去。”


姜太昱强迫症地整理着写字台,觉得命运无常,太太拼尽全力往上爬,想要进入青瓦台做发言人而不得,大哥,这种与政治格格不入的人类,竟然阴差阳错成了青瓦台的主人,谁更不幸呢?”

·


访谈部分在青瓦台内进行,高慧兰精致的高定套装,一丝不苟的妆容,挑眉杏目,薄唇清冷,戴着先生送的胸针,一步一阶走进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最高级别的访谈竟是这样的场合。这个独家访谈让现在已经是副社长的局长先生惊喜地不住地如何是好,自己在新闻界的地位必将再次得到巩固。


正式鞠躬行礼,“朴代行您好”


“您好。”


“请问您曾经听说过我国的总统代行体制吗?”


“完全没有,出事那天第一次知道,”朴武镇坐在对面沙发上,“我是不关心政治的人。”


“当时心情怎么样呢?”


“非常震惊,惶恐,尤其是立刻面临美国军方的压力和朝核危机,紧张的快吐了,大脑一片空白,连碳原子的基键图式都不记得了。”


朴武镇一本正经,高慧兰却笑起来,“非常有趣的比喻。那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职位呢?”


“因为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想要推辞,但是室长告诉我,我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在代行次序中的人,如果我不接受,就没有顺延的人了,国家体制将会崩溃。”


“所以是为了责任接受的吗?”


“是别无选择。”


“但是就任以来做的很不错,各项国政危机都顺利渡过了,现在心情变愉快了吗?”


“说实话,依然压力巨大,每天都很痛苦,因为每天都有新的危机,就我的理解,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的责任,不是顺利渡过危机,而是提前化解,在民众知道危机的可能性之前解决它们,而我目前还很欠缺。政治上也压力很大,因为坐在这里,就被各方当做靶子,似乎也是无可避免的事。但好在青瓦台的各位同仁都非常努力、富有才华,才能让国政顺利运行。要说心情的话,比刚开始熟悉了一些,也就轻松了一些吧。”


“我还以为理工科出身的代行不善言辞呢。”高慧兰微笑,在她记忆中,这位孩子的大伯的确木讷胜于敏慧。


朴武镇搓了搓手,“理工科要讲逻辑,更何况要教给学生,不可能什么也不说。”


……


访谈顺利进行着,直到高慧兰亮出兵器。


“前几天有关于前政府各位大人的丑闻爆出,各种说法甚嚣尘上,您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


“听说对方放出话来,即日就要公开关于您的消息,您觉得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对了,您之前在学校,那么学术腐败、虚报基金、论文造假任何方面都想不到吗?”


“说实话,这两天青瓦台内部也一直在追问我,想提前做好防范措施,但我确实想不到。当然我不可能是不犯错误的完人,但似乎回想不起有值得说起的。”


“最近一次犯错是为什么呢?”


“忙着控制试验时间,忘了结婚纪念日。”


高蕙兰拨了拨头发,找到合适的切入点,笑起来,“十年以上还会庆祝吗?”


“因为正好是十二年……”朴武镇停顿,手指扣在一起,意识到猎人吹响了鸣镝。


“据我所知,您儿子已经十五岁了,而您在过十二周年纪念日。”高慧兰微笑,又恰到好处的收敛,目光明锐,仿佛含蓄的箭簇,她从访谈册下拿出一张照片,怀孕的代总统夫人与另一个男人的合影,“不久前我收到这张照片,据说是由夫人的前夫提供的,而据我所知,您一直宣称十五岁的时万是您的亲子,是这样吗?”


朴武镇盯着照片,沉默片刻,回应高慧兰的视线,“是。”


“面对这张照片,您依然坚持这个答案吗?”


“是。”


“那我可以合理推测,夫人和您是……”


“我不会回应你的推测,但我也没有阻止的权力。”


“听说青瓦台有提议请您和时万做DNA鉴定来澄清,是真的吗?”


“没有必要,时万的确是我的孩子。我会承担后果。”朴武镇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时万也是这样想的吗?”


“只有一个请求。”朴武镇突然抬头,严肃地盯着她,“请不要打扰孩子。政治是成年人的游戏,当初接受这个职位,是我的选择,孩子并没有选择,他们不该为大人的斗争承担后果,临时搬家,正常生活和学习被打乱已经足够了,不能为这60天把人生搅得一团糟吧。”


朴武镇坚持,刻意忽略了对面车室长几位秘书痛苦扶额的扭曲表情。


·


访谈在9点新闻播出,高慧兰临时亲自代班。


前半段采访播完,热点新闻和实时热搜已经冲顶。


朴武镇、朴武镇代行、非婚生子、出轨有夫之妇、拆散家庭,相关热词占领全网。


车室长摔碎了平板电脑。


·


9点新闻下半场。


“采访中朴武镇代行如是说,然而新闻的目的是真相,并不是热度,即便是当事人的说法也要小心查证。”高慧兰正对镜头,端庄肃容,美得动人心魄。“针对朴代行自己承认的婚姻问题,我们采访了几位大学同事,却有不同的说法。”


“夫人是二婚?是啊我知道啊。大概十几年前吧,朴教授,噢朴代行兴冲冲跟我们说,自己认识了一个人权律师,非常执着坚定,又很漂亮,后来他还请假,去帮对方带孩子,当时我们都非常惊讶,因为他那么年轻帅气,追他的女生排长队的,对方竟然是离异带着孩子的女性,怎么会不惊奇啊。你说我记错?不会,因为当时我们在做**公司的环测项目,而他夫人正在给那个公司的劳工代理讨薪,所以才会认识的嘛,项目书还可以查到啊。”


“是,我当时在给律师做钟点保姆,带孩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非常辛苦,据说孩子的亲生爸爸是个人渣,家暴,经常打老婆孩子,认识了有钱的女人,就要抛弃他们,非常可怕,当时小时珍还不到一岁,见到成年男性就会大哭不止。后来?后来果然好人有好报,律师遇到朴教授,朴教授对她很好,对时珍也很好,谈了两年恋爱,朴教授就求婚了。当时律师还很犹豫,觉得自己带着孩子,对方门第高,不般配,后来被朴教授一颗真心打动了,希望未来也能幸福下去啊。”


“哎呀,我知道,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男方家里非常反对,婚礼都没有出席的。听说男方家庭煊赫,肯定不同意宝贝儿子娶二婚带孩子的女人啊这还用问,但朴代行坚持嘛,遇到真爱就这样子了吧,都说一个母亲养了孩子二十年,一个女人二十分钟就可以把他变成傻瓜,真的没错啊。”


……


“很奇怪,我们采访了朴代行夫妇十几年前的同事、朋友和保姆,他们的说法与朴代行完全不同。而经过我们记者的查证,十四年前朴代行和夫人的确都与**公司的环境案件有关,可以合理推测他们是因此相遇的。而朴代行明知会对舆论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代行政府失去道德立场,支持率暴跌是必然结果,依然要毫不犹豫地坚持立场,或许我们可以认为,是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完成父亲的职责而做出的选择。就像他说的,看起来有选择权,实际上对一个父亲而言,别无选择。鉴于朴代行拒绝了DNA鉴定,事情真相如何,只能交给观众判断了。”


热度再度伴随收视率飙升。


女性观众已经被感动到哭的稀里哗啦。


谁能想到这种狗血言情剧中的十几年前为了爱人抗住家庭反对十几年后为了继子甘愿背负污名的故事竟然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还是最高权力执掌者,言情故事配上青瓦台的特殊徽章简直金光闪闪一击必杀。


#世界欠我一个朴武镇


热搜第一名,是观众们最新刷起来的话题。


车室长决定以后把高慧兰主播供起来。


·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车室长兴冲冲拿着支持率数据过来,就在门口被拼命摆手示意的随行秘书拦住,他们趴在门上试图偷听,第一次见代行发这么大的火。


“哥哥,对不起,我是新闻人,我得把真相交给观众。”


“你只要真相,伤害了亲人无所谓吗,伤害时珍无所谓吗?”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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