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PC水表】峰峦与巨浪（文曹/斗绅 粮食向 一发完）

峰峦与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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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首席，请问是否会因为女儿违规上大学离开青瓦台。”……他孤独地坐在台上，镁光灯闪烁连成一片，是此生未曾想过的恶意与攻讦，仅仅因为那个人的一声召唤，便离开泼茶赌书的象牙塔，将自己变成防波堤、冲锋号，变成峰峦与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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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国界线与时差，他温柔地牵起夫人的手，靠近女性柔软的鬓边低语，引来欢快的笑，鹣鲽情深、举案齐眉，是无数人的欢歌、掌声、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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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小时的听证会，漫长的不容他说话的厮杀与羞辱。曹国站起来，趁机闭目一瞬，缓解晕眩、疲惫，他偶尔怀疑自己是否能支撑的住，那个最后的长夜，他的手无数次放在电话上，却又一次次收回，他不需要啊保证，他知道没有人比那位意志更坚决，他也不需要鼓励，他早就说过，站在他身边，面对的将是血与火。他觉得自己的踌躇犹豫，可能只是想问问，十年前那十个小时，面对检察官的羞辱讯问，他是怎样支撑的？又或者，自己终归还是软弱，或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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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文在寅没有看听证会的任何相关报告，划掉了手机上弹出的新闻窗口，太太说泰国的米酒、山岚和月色，他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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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首席啊，那是外圆内刚的人物，他决定的事，有意见没问题，笑着听完意见，该怎样还怎样。曹国收到青瓦台秘书室通知时，忽然想到多年前听到别人的风评。忽然撑着额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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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寅在典礼上把任命书交到自己的新任法务部长手中，并肩合影。他忽然想要抬头望天，十年前自己也曾如此这般在双凤旗下合影，而今不过左右易位，宫阙易主。那时他们总是笑的欢畅，无论别人懂不懂得，他们彼此依傍，便有一往无前的力道……您究竟留给我一个怎样艰巨的课题啊，怎么能做出这样蛮不讲理的事呢？

可天空已被青瓦遮蔽，世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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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办公室的电话打过来，“咿不塞哟。”

曹国忽然梗住，连应承的话都说不出，棉花堵塞了喉咙。怎么回事啊，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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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敲门、鞠躬、问好。

腰弯的有点久。

文在寅注视着他，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扶起他的肩膀，握住这双读书人的手，“这些天，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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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突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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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寅握着他的手，一路拽到沙发上，按着他坐下。

茶几上摆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酒，为曹部长贺。”

文在寅亲自斟酒，曹国惶恐起身，又被按下坐好。

“庆功的话暂且不说，道阻且长，这才刚刚开始，后面的道路只会更加艰难，炮火只会更加猛烈，这杯酒，是祝你正式踏上刀山火海。”

曹国一手按住西装，侧过身挡住嘴仰头满饮，他不惯饮酒，少有的几次，都是跟着他的总统一起，这酒似乎又格外辣些，红着眼眶，“嘶……这是什么。”

“柿子酒，我手植的柿子树，亲手酿的酒，亲手封的泥。”

曹国愣住，捏着酒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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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自己提着酒去探望故人。

故人望着青山明月，笑的似哀似喜，“先替我存着，若真的有你我理想实现的一天，再启封吧。”

倏忽十年，长梦将醒，美酒依旧，故人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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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哪里知道这些呢？

但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国士待之，国士报之，他之所报，唯此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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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放心。再艰难的路，我会走下去。

请您放心。只会向前，绝不后退。

请您放心。我愿做刀锋、烈火、与冲锋号。

但曹国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杯一杯喝了下去。

END

 @吹刘海的黑猫 侬的文